在攀爬泰山的初始阶段,路径较为宽阔,有道道石门,石门上有斑驳的经历风雨的字迹,也有依附的紫藤萝簇簇叮叮当当的招手,一股股历史的味道-浓烈又云淡风轻的味道油然而生。路径两侧略为平坦的地方分布有座座寺庙,灰瓦打头映入眼帘,黄墙明晃晃的投入视线,寺庙内红绸随处可见,高山风阵阵走过,带起红色绸带欢愉飘扬,让即使不许愿的人看见心情也会随之舒缓飞扬,更不用说香炉中不断绝的高香。
而石径两侧有着可以形容为赤裸裸的沟壑,并不是说沟壑内寸草不生,而是沟壑的棱角分明,转折突兀,即使经过数千年风雨的侵蚀,依然保持其特有的风骨力道,甚至生长于其中的树木灌丛也被染上了泰山的标志-不屈且顽强的向上的生命力。
曲折而上的石径渐渐变窄,石径两侧渐渐出现各种各样的石刻,或大或小,不一分布。凿山而设的字体大多工整严谨,繁复又威严,磅礴又庄重,其主色调一般是金色;随山而刻的字体大多流畅自然,简洁而又深刻,大气而又自省,其主色调一般为红色。
若从远处望到有大型石块摆放于路径两侧,不消说定然是凿山而设的石刻,石刻所在的刻面较为平坦,字体严谨工整,篇幅记事较为完整,多为历史纪实,金色的字体从远处眺望更加神圣不可侵犯。而个人更喜欢随心所欲系列的作者,时时或低头可见或转身突现式的暗喜与惊叹,更像是古人精心埋下的伏笔或古人式的小恶作剧,让我不断的在享受各式各样的柳暗花明般的小快感或捉住恶作剧的脚步时的小得意。
渐渐的再向上走,印象中的泰山只剩十八盘,因为自此开始才能算的上是真正的爬泰山,不仅仅是基于登山的速度-慢腾腾的,感觉更像的是姿势,记得石梯是基本像立于眼前的,一层一层的像90垂直那般,真的像整个人都趴在泰山上,且对于泰山来说的确是在它的身上爬行。这时的石径上熙熙攘攘的都是休息或爬山的游人,会间或听到自己心脏勃发跳动的声音,游人粗重厚实的呼吸声,或是风经过树叶时留下的飒飒响动;会感觉到自己的渺小,在自然的宠儿泰山面前人类尤其微小,这也或许说明了为什么以前有句口号叫征服自然,人们总是在庞然大物面前有种来源于不自觉的害怕,所以才想到要征服。
而环绕四周,丝毫不逊于黄山迎客松的泰山松迎风而立,泰山的松树自有其泰山的风骨,或许没有那么的热情,但是从千万颗种子中厮杀出来,在艰苦的石头缝隙中生存下来的松树肯定都有着各自的不屈的生存之道,自豪的在泰山展示其独有的生存魅力,英姿飒爽。终于的在爬完最后一盘,回望来路,似乎有些理解为什么古代帝王执着于泰山封禅,似乎一路所行皆为帝王路,最后只有自己登上峰顶或唯有自己配的上这峰顶;站在峰顶睥睨天下众生,一切尽在彀中的得意;将泰山踩在脚底,征服天下的人自然区区泰山也不在话下。
等沿着石径到达泰山山顶,时间就已经不早了,于是将将歇息了一会,急忙往下山去了,或许是归心似箭也或许是光线的关系,总感觉下山时的风景没有上山时的美好,怪不得人们总喜欢走在征途中而不喜欢停下。
虽然有些许没有看到泰山云海的遗憾,但仍然感到不虚此行,人生总有遗憾,重要的是过程以及路边的风景。